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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王家父子

正文卷

第215章 王家父子

重和元年九月十五。

王荀风尘仆仆地赶到汴京城。

在驿馆洗漱一番,先去中书省进奏院,把陕西河东宣抚使刘国璋和陕西宣慰观察使谭稹、陕西路转运使张悫联名领衔,正式呈上的报捷奏章,投进去。

再去枢密院签到,把一份军情通报例行丢进去。

接着去到殿前司,先去签到,再拜会殿帅高太尉,替刘节帅送上一份陕西“土特产”。

高太尉很是满意,拉着王荀回忆了几句他在西北峥嵘岁月的往事。

再接着去宣化坊刘府,把节帅要带的书信和礼物投进去。

中管院老丁是熟人,接过王荀递上的小布袋,忍不住问道:“什么玩意?”

“花,陕西环州一带的花,当地人叫鸡尾巴,节帅说是什么鸢尾花,紫色的,很好看。特意叫随军的农种工匠,小心搞了点花种子回来。种在花园里,宫主肯定喜欢。”

老丁眯着眼睛说道:“郎君真是有心了。”

“郎君这是要干什么?”

“知道,那些文官,一身本事只剩下那张嘴了。这世道,做些实事,难啊。王大郎,你回去后,好好劝慰你爹。童贯被赐死后,他的日子不好过。那些文官,跟疯了似撕咬他。”

以前自己爹爹王禀是童贯的心腹爱将。当初童贯初入陕西,从京畿禁军选了一批军官将领带过去。

“当然有用了。按照节帅的指令,张漕帅和慕容先生,会在京兆府和渭州,分别设立西北农科甲所和乙所,专门筛选和培育麦子、苜蓿等良种。”

“是啊,农科所,工科所,都是一群神人。嗯,听你话里的意思,郎君还带了农科所的人去西北。他是去打仗的,带那些人去干什么啊?”

府门紧闭。

童贯倒了,自己爹爹也被牵连。那帮突然神勇起来的谏官们,把火力全集中在自己爹爹头上。

这条巷子,日夜车水马龙,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谢谢丁叔。”

“麦子种地啊,苜蓿养马啊。节帅说,打河西家,得深挖陕西地方潜力。不过这话,咱们自己知道就好,那些文官听到了,又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两碗水,郎君还是端平了。”老丁感叹道,“这花,好种吗?”

老丁继续劝道:“没事的。郎君知道你爹爹是个做实事的人,肯定会加以庇护。高太尉那里,他也托了人情。有他们暗中托底,那群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疯狗,奈何不了王大夫的。”

王荀连忙压低声音答道:“一匹河曲好马,火红火红的。说是当年汉武帝找回来的汗血宝马在河曲西海的遗种种。也不知真假,但确实神俊。我送到城外,捷顺社接住了,用专船直送去扬州。”

“你叫农科所的人过来就是了。他们有擅长种花种草的能人。”

他左右看了看,伸长脖子,轻声问道:“东南那边,没送东西过去?”

冷清得连野狗也不想多待。

自己爹爹脱颖而出,成为童贯的心腹大将。胜捷军还是自己爹爹一手组建的,成为第一任统制使。后来被调回汴京,算是童贯在朝中的代言人。

“呵呵,不用谢我。我老丁也在西北那个狗屎池子里泡过,知道那里的饭不好吃,那里的功,不好拿。你爹爹,不容易。”

下了马的王荀把缰绳丢给扈从,上前去敲门。

王荀出了刘府,直奔自家宅子。刚到巷口,就感受到不一样。

王荀默不作声。

敲了十几下,终于有人在里面喊道:“我家郎君闭门谢客,还请拜客官人见谅。”

“池叔,是我,大郎。”

门嘎吱一声开了,露出一位老汉惊喜的脸。

“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到了前厅,一家人都在,爹爹和娘亲,两个姨娘和弟弟妹妹,站在厅里又惊又喜。

“孩儿拜见爹爹和娘亲。”

王荀上前去,先行了礼。

“回来了就好。”王禀捋着胡须点点头,欣慰地答道。

王母上前来拉着王荀的手,左看右看,总是看不够。

“我的儿啊,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好着呢。”

“陕西沿边,天天跟河西家开战,刀枪无眼.”

王禀打断了妻子的话,“大哥现在是西军一员,上战场是应尽的职责。好了,让孩子坐下来喝口水。”

众人坐下,二弟忍不住开口。

“大哥,怀德军真得打胜仗了。”

王禀正妻只有王荀一子,以及一女。长女早就出嫁,不在汴京。其余的二子一女,都是妾侍所生,年纪与王荀相差甚远。

老二才十二三岁,与王荀相差十余岁。

“是胜仗,我当时就在前线,最近时就在萧关,通过望远镜都看到赏移口。”

“大哥,你没上前线?”

“我当时在参谋军官团里,只是观摩,没有参与实战。”

二弟很是失望。

王禀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参谋军官团,有多少人?”

“最初只有六十余人,都是节帅从汴京带过去的。后来有三百余人。”

“这么多?”

“是的,最初是我们,还有韩世忠、吴玠兄弟等西军中试才俊。后来旗手队补充了五六十人,胜捷军崆峒山学习班,补充了三四十人。

再后来,节帅从绥德军一路巡视,从军中选出优秀的十将、队将,补充其中。

我奉命来京时,参谋军官团有三百余人。”

王禀捋着胡须说道:“刘二郎好算计。”

王母忍不住转头问道:“郎君,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这参谋军官团,我要是没有猜错,平日里刘二郎带在身边,善待亲近,悉心指点。以后用来掌控西军之用。”

“啊,掌控西军?童太尉都不敢轻易言此举,刘节使何敢言此?”王母惊问道。

“童太尉是宦官,先谄上再谋下,故而骄下。刘二郎不同,他需要先谋下,才能谄上.反正两人立足不同,故而做法也不同。”

王荀突然开口道:“童贯只是谋一人朝夕之利,节帅却是谋一国千秋之功。”

王禀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又寒嘘了几句家常,王禀对妻子说道:“你带二哥他们下去,我带大哥去书房,有事说。”

进到书房,王禀还未开口,王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爹爹,这是节帅给你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