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说∶”这就好办了，只要抓住那两个女的，其他人就一个也跑不了。”
郝淑雯和罗云也没看成后半场舞剧，她们被带进了派出所。
当然对于郝淑雯来说，也就是不爽没看完舞剧罢了。
她要是想出来的话，只需要给老爸的通讯员打个电话就行。
对于这场额外的加演，许大茂内心表示，真的很没有意思。
尽管有人看到一开始的时候，许大茂他们和那群人打招呼。
但是能让文化署专门送门票，就不是他们仍招惹的。
在说不是还有两个女的没跑吗，所以许大茂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一直看到后半场的时候，李援朝竟然又进来了，而且还来到了许大茂的包间。
一进门就哈哈大笑着说：“还是你们这裏舒服呀，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厚着脸皮过来。”
许大茂和周晓白起身让好座位，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李援朝一点都不尴尬，直接承认了自己刚才的失败。
“刚才我们要对付的那个人，就是最近恶名昭彰的小混蛋。”
“在他的手上已经有十多个人丧命，好几个人受重伤。”
“这家伙专门挑我们’老兵‘下手，这才有了刚才我们合计抓他的一幕。”
“不过我们还是失败了，没想到他竟然从化妆间跑了。”
“刚才在路上我可是听锺跃民他们说了，许大哥的身手相当好。”
“等闲十多个人近不了你的身，所以我想……”
听到这裏，许大茂直接打断了李援朝下面的话。
“兄弟咱先打住，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这本来就应该是警察的事，我真的不想趟这个浑水。”
周晓白这时候也说：“李援朝，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大哥哥参加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你要是不说个明白，别怪我明天上你家去。”
“我相信伯父伯母，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援朝听到周晓白的话，马上就感觉脑袋瓜子疼。
虽然他们打交道不多，但是在他的印象中。
周晓白一直是个乖乖女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竟然还要去找家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许大茂：“晓白不要说了，援朝能来找我帮忙，那也是看得起我。”
“这事要是我在年轻个几岁，我马上就答应下来了。”
“但是现在我还有家人要保护，这些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不过援朝你也一定要小心，身边要多带几个人。”
李援朝有点敷衍的说了声谢谢。
就听见许大茂又接着说：“不过援朝，既然叫我一声许大哥，我也不能让你白叫。”
“你现在除了要小心小混蛋以外，最好了解一下李奎勇。”
“特别是售票的前一天晚上，我相信这对援朝来说都不算事。”
说完以后，许大茂就不在说话了，和周晓白继续看舞剧。
李援朝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呀，马上就从许大茂的话裏面，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走，反而继续在这裏看舞剧。
三个人看着舞台，还时不时的还聊上几句话。
一时间气氛相当的融洽，随着时间的过去。
李援朝心裏对许大茂的评价，也越来越高。
天文、地理、商业、民生、国内外的大事记。
基本上没有许大茂不知道的，并且还全都说到了点子上。
怪不得老周家，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呢。
至于许大茂的演唱和创作，李援朝根本就没忘心上去。
演出结束以后，三个人就在门口分开了。
李援朝在几个人的拥护之下，消失在了街头。
……
……
小混蛋和李奎勇，在天桥剧场成功地突出重围。
这件事笫二天就传遍四九城，而且被添加了很多的演义色彩。
总之，小混蛋成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赵子龙。
四九城的”老兵”们面子栽大了，锺跃民和张海洋咽不下这口气。
他俩绞尽脑汁地准备独自收拾小混蛋，好让自己拔了这份尖。
第三天的时候，锺跃民和李奎勇说过的话。
已经全部摆在了李援朝的桌上，要不是为了保密。
这个速度还能更快，因为当天晚上在一起烤火的人不要太多。
李援朝是什么样的人，一眼就出裏面的情况。
心里面的怒火直线上升，但是他很快啊就冷静了下来。
这都不算什么，他又不是没玩过。
现在第一要务是弄倒小混蛋，挽回自己的声誉要紧。
等这件事请结束以后，有点是时间慢慢玩。
……
这些日子，李奎勇没在家里住。
他和小混蛋住在一座简易楼里，这是小混蛋一个手下的房子。
小混蛋是个负案在身的人，不光”老兵”们在找他。
警察也在找他，无论谁找到他，都意味着完蛋。
小混蛋完全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每天照样和李奎勇一起出去，他们的生活来源主要靠”吃佛”。
这是一句行话，四九城的扒手们自称”佛爷”。
他们除了会偷钱包，对打架玩命倒不是很在行，也缺乏胆量。
他们希望有份儿大的地痞，做他们的靠山，向他们提供某种保护。
而他们则从偷来的钱裏面，拿出一部分进贡给他们作为回报。
地痞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贡品，名曰∶”吃佛”。
以小混蛋的名声，自愿向他进贡的”佛爷”自然很多。
因此，李奎勇和小混蛋倒不用为钱发愁。
也正是由于小混蛋的不在乎，被锺跃民和张海洋同时发现了他的落脚点。
两个人一合计直接合伙干了，按锺跃民的计划。
他派了几个人，半夜去砸李奎勇家的玻璃。
调开了李奎勇，凭他们两个人收拾一个小混蛋绰绰有余。
半夜的时候，小混蛋已经睡觉了。
他们两个人出手了，但还是被人家给跑掉了。
小混蛋几乎是光着身子跑的，显得非常的狼狈。
凭他的名声，栽了这样的跟头，份儿算是跌到家了。
他败走麦城的消息，笫二天就传遍了四九城。
锺跃民和张海洋，在”老兵”的圈子里简直成了英雄。
只有李援朝得到消息以后，心里面非常的不痛快。
但是表面上还要笑嘻嘻的，并且请两个人吃了顿饭。
……
夜幕降临，四九城的大街小巷，群众的队伍川流不息，喧闹声此起彼伏。
路灯柱上的喇叭里传来。
雄壮激昂的歌曲，被不知疲倦地播放着。
人们的激|情，仿佛想将这座城市变成不夜城。
锺跃民、袁军这一伙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
嘴裏不时的吐槽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两年……”
“想当初我们……”
这时候，张海洋带着一伙人匆匆赶来。
“跃民，你们这边有动静吗？”
“没有，小混蛋只要露面，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袁军提出建议：“咱们这么多人也别闲着呀，飞几顶帽子，顺手再闹几个像章 。”
张海洋笑道：“你小子真是贼不走空。”
锺跃民一伙干坏事的时候，喜欢起着哄地干。
他们不大在乎抢了什么，他们喜欢这种抢劫的过程。
既然有人提议，大家便没有否决的道理。
于是一窝蜂地转入一条僻静的小街，这裏是理想的设伏地点。
这时候几个回家的人，正有说有笑地结伴回家。
他们胸前佩戴着直径十公分的硕大像章 ，十分醒目。
袁军迎着中学生们走来，他故意猛撞其中的一个，这人冷不丁的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袁军骂道：“你他妈眼瞎啦？往哪儿撞？”
这群年轻人愤怒起来，纷纷围住袁军讲理。
锺跃民、张海洋一伙一拥而上，起着哄地说。
“干吗？干吗？欺负人是怎么着？”
他们推推搡搡，连拉带打，这几位直接被搞懵了。
混乱中他们的帽子不翼而飞，胸前的像章 也被拽走。
锺跃民等人得手后，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这群人在无助地痛哭，他们后悔走了这条小街，这回真碰上流氓了。
锺跃民一伙人得手后，还没来得及得意，就碰到了警察。
郑桐突然拔腿狂奔，剩下的人反应都不差。
他们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做鸟兽散。
这一跑，就把他们这伙人给跑散了，结果两边都出了事。
郑桐和袁军跑到了一起，后来因为大半夜的拍婆子。
被警察同志抓了个正着，然后就被人家给带走了。
郑桐和袁军在裏面写了一夜的检查，第二天早晨才被放回来。
锺跃民和张海洋跑到了一起，看到天色已晚也就分开了。
在张海洋去取自行车的时候，被盯梢的小混蛋给捅了一刀。
没有当场杀死他的原因就是，那天他和锺跃民堵他的时候，没带警察。
许大茂得到消息以后，带着周晓白专门去医院看了他一趟。
……
小混蛋自从上次被锺跃民他们端了老窝以后，现在处境就很不妙了。
暂时无法再找新的落脚点，只能在一个水泥构件厂的料场上暂时安身。
身边只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小弟，他们晚上睡在一根最大的水泥管里。
身子下面铺着稻草，一有风吹草动，两人就拔出刀子紧张地环顾四周。
至于李奎勇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只能隔三岔五的给他们送点东西。
65年春节刚过，李奎勇的父亲就撒手走了。
给他留下一个老母亲，还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穷人家孩子在性格上，很容易走两个极端。
要么极其自尊，要么就是极其自卑。
李奎勇属于前者，他从小就好勇斗狠，打起架来不要命。
他练摔跤打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受别人欺负。
在和别人打交道时，他只要求平等，要求尊重。
如果别人不给他平等，他就会用拳头说话。
他和锺跃民翻脸，也同样是因为”老兵”这个圈子。
和他们这些平民子弟，形成了天然的对立。
李援朝派人跟过李奎勇几次，但是由于他身手很好，几次都跟丢了。
这次他带着十几个人，把刚出胡同口的李奎勇给围住了。
几把锋利的匕首，从前后顶在李奎勇的身上。
李奎勇苦笑一声：“李援朝，这就没劲了吧？”
“趁我在家照顾我妈的时候，搞这种偷袭，这可有损你的名声呀。”
“我只问你一句话，小混蛋在哪里？”
“这我可不能说。”
一个青年的刀子，已经刺破了李奎勇脖子上的皮肤，一缕鲜血流下来。
那青年露出凶相：“不说我插了你。”
李奎勇无所谓地说：“你随便。”
李援朝挥手制止住同伴：“你是个无名之辈，还不配和我叫板，插了你，丢份儿的是我，我李援朝丢不起那个人。”
“你转告小混蛋，他如果是条汉子。”
“三天以后上午十点，到先农坛和我见面。”
“如果不敢去，以后就滚出四九城躲远点儿。”
“也别再用小混蛋这个绰号，你听清楚了？”
李奎勇：“他要是敢来呢？”
李援朝笑了笑：“他要是能从我手里再一次跑掉，以后我滚出四九城。”
李奎勇：“好吧，我会转告他的。”
李援朝向手下人挥挥手。
“放他走。”
李援朝约小混蛋决斗的事，转眼就传遍了京城的各大院。
“老兵”们的圈子里一时议论纷纷，这可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各大院的玩主们，自然是各有各的想法。
袁军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跑了许大茂这裏告诉了他。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许大茂直接把他扣下来了。
许大茂：“袁军呀，这两天你就不要回去了，在我家住几天。”
“等什么时候这事过去了，你爱上哪上哪。”
袁军哭笑不得的说：“许大哥，这就没必要了吧。”
“我保证不参与这件事请，你就让我回去吧，我这人认床。”
许大茂：“认床那是不困，熬一宿就好了。”
“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让晓白带着人，帮你收拾出一间房来。”
袁军……
当天晚上袁军就喜欢上了这裏，主要是许大茂发明的扑克牌游戏。
你说什么回家？回家那有斗地主香呀！
第二天上班以后，许大茂就让消息灵通的耗子，跟进这件事情。
李奎勇怎么也忘不了，他和小混蛋度过的最后一夜。
那天晚上，小混蛋神态自若的，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他建议小混蛋不要去赴约。而小混蛋却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奎勇，上次在剧场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好好的跑出来了吗？我和李援朝的事该有个了断了。”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呀，在说李援朝竟然找到你家里去了。”
“我希望能和李援朝单练一场，不管是谁输了，就说和算了。”
“世上的事再大，他也要有个完的时候吧。”
李奎勇狠狠的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李援朝不敢杀你？再说了，他也不会和你单练，他靠的是人多势众。”
小混蛋摇摇头：“事情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了，我和李援朝都没有退路。”
“我们谁也栽不起这个面子，早晚要正面交手一场。”
“明天是死是活，我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有家人需要照顾。”
“奎勇，你明天就别去。”
李奎勇以为小混蛋说他胆小怕事，他当场就暴怒起来。
“你别说了，明天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不就是个李援朝吗？他又不是三头六臂，谁怕谁呀？”
李奎勇只记得，那天夜里四周静得出奇。
小混蛋似乎睡得并不好，李奎勇半夜一觉醒来。
还发现小混蛋，还在跟另一个人不停地说着什么。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在他旁边放着一个蓝色的挎包，裏面放的都是小混蛋“吃佛”的钱。
……
这个时候的李援朝，早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先农坛。
还有其他的不少人，全都埋伏在附近的街道上。
锺跃民由于没有美女的拖累，也是提前就赶到了。
不过他是来看热闹的居多，自己已经出过一次风头了。
这次的主角是李援朝，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小弟。
自己只需要跟着摇鼓呐喊，混混人缘就可以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李援朝这时候突然和他说了一句话。
“跃民，那个李奎勇是你同学吗？”
“嗯～！刚来四九城那会，和他做过一个学期的同学。”
李援朝：“我听说买票的那天晚上，跃民和李奎勇一起来着。”
“不但帮你解决了铁道大院的小强，还想看看我是不是三头六臂？”
锺跃民心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那天说过什么，自己很清楚。
李援朝既然问起来了，那这些事情就瞒不住他。
“援朝你放心吧，那天在剧场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了。”
“他李奎勇要是敢来，我第一个上削他。”
此时小混蛋和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并排着一步一步地走进先农坛。
李援朝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小混蛋，用打火机点燃了嘴上的香烟。
锺跃民心裏送了一大口气，还好李奎勇没来。
小混蛋和李援朝相隔几米远站住，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附近的几条街道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年轻人的身影。
这些身影正在无声地向这裏聚拢过来，慢慢形成一个包围圈。
小混蛋平静地说：“李援朝，我来了，你我今天来个了断吧。”
李援朝把烟头一扔：“我还以为你会带不少的帮手来，怎么就你们两个？连李奎勇都没来？”
小混蛋：“本来我想一个人来会会你，可我这朋友非要陪我来，这样也好，让他当个证人吧，你我的恩怨不关他的事。”
李援朝轻声说道：“既然来了，恐怕就谁也走不了啦。”
小混蛋面无惧色：“李援朝，你要是条汉子，就和我一对一的单练，让别的人都让开。”
李援朝冷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人不太喜欢逞匹夫之勇，那是头脑简单的人干的事，小混蛋，你害怕了？”
“我要是怕了就不来了。告诉你，要是你今天把我杀了，也就算了，要是给我留口气儿，下次我杀你。”
李援朝脸色骤变，这时候有人喊：“援朝，别和他废话，大家上啊……”
“老兵”们早已红了眼，纷纷亮出家伙什，围了上来。
小混蛋拔出刀子向李援朝扑过去，李援朝后退几步，身旁的同伴们护住他。
小混蛋和这个孩子，背靠背持刀向外，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这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持刀一步步向前逼进。
现在，血腥的格斗己进入白热化状态。
小混蛋两个人，挥舞着刀子企图夺路而走。
但是这些人哪里肯放过，他们一窝蜂追了过去。
小混蛋他们刚刚冲出去一段距离，又被一伙人迎头截住。
两人左突右冲，做困兽之斗。
眼见逃离无望，跟随者小混蛋来的这个人。
突然掉头砍了小混蛋两刀，并且大声地喊着。
“各位大佬和我无关，我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现在外面和你们一起，弄死这个小混蛋。”
小混蛋凄惨的一笑，他已经身中了数刀。
但是他还在用手中的刀子进行反击，唯独避开了，跟他来那个孩子的方向。
他浑身是血，步履踉跄，渐渐不支……
这时候磨断绳子的李奎勇终于，赶了过来。
但是却看到了这一幕，小混蛋看到李奎勇的到来。
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然后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李奎勇眼睛都红了，拿出家伙一步步的走向现场。
锺跃民看到李奎勇来了以后，脑筋就一直突突地跳。
但是他刚才在李援朝面前夸下海口，不上前又不行。
“李奎勇，小混蛋已经完了，你赶紧滚回去，我们可以不伤你。”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跟着小混蛋来的那个叛徒直接喊了出来。
“大家一起弄死他呀，李奎勇是小混蛋的铁杆。”
“要是被他跑了，我们大家以后，都不要有好日子过了。”
说完他带头往李奎勇冲了过去。
李奎勇愤怒地喊道：“贾梗，你这个叛徒、白眼狼。”
……